大秦帝国史怀嬴公主当了两次政治筹码
2024/8/3 来源:不详今天小编带大家了解古秦国的历史。在晋国内乱外患相继迭起的这些年月里,三公子之一的重耳还一直逃亡在外。由于他的贤名,追随他一起逃亡的有赵衰、狐偃、介子推等一大批颇具才识的辅臣。他们在外流亡十九年,历经狄、卫、齐、曹、宋、郑、楚、秦等国。其间卫文公的轻慢,曹共公的无礼,晋惠公还曾派人谋刺,所遭逢的艰险和屈辱,可想而知。重耳出亡时尚是壮年,待到归国即位为晋文公,已是六十二岁的老人了。也许正是这一段阅尽世态炎凉、尝遍人生百味的经历,冶铸了他的意志、毅力、气度和人格,使他后来有可能继齐桓公之后成为春秋第二个霸主。太子圉的逃跑,使秦穆公下决心作出了一个新的选择:改立重耳为晋君。
经过一番追影探踪,得知重耳已逃亡在楚国,穆公立刻派公孙枝去聘问楚成王,迎重耳入秦。重耳一到,又待以国君之礼,举行了盛大的酒宴。红灯绿酒,轻歌曼舞。席间,宾主实际上进行了一场政治谈判,却以诗诵歌吟的形式出现,妙语联珠,精彩纷呈。重耳以往赴宴通常由正卿、又是他舅父的狐偃陪同,这回却特意换了颇通诗文、善于辞令的大夫赵衰,因为他知道穆公十分讲究礼仪,又熟习中原文化,有赵衰在场便于应对。先是穆公吟诵《采菽》诗:君子来朝,何锡予之?虽无予之,路车乘马;又何予之,玄衮及黼……这本是周天子欢迎诸侯来朝时演奏的一首乐歌。
穆公与重耳原是郎舅之亲,但他经过精心选择的这首诗,却暗示自己与这个小舅子是天子与诸侯关系,秦国与晋国是宗主国与附属国关系。穆公刚吟完,充任赞礼的赵衰便唱名让重耳下堂拜谢,穆公也下堂答拜。接着赵衰便选了一首《黍苗》让重耳赋诵:芃芃黍苗,阴雨膏之。悠悠南行,召伯劳之……重耳吟这首诗的用意,是在头里两句。他懂得《周易·系辞》中说的“尺蠖之屈,以求信,龙蛇之蛰以存身”的道理。如今他尚处于逃亡中,不能不对穆公卑躬以求,离开秦国强有力的支持,他是断难回国即位的。但若由他来明说,则有碍风雅。于是在一旁的赵衰便以赞礼的身份半真半戏地吟唱道:呵,这诗说得多有意思!公子仰望君上的降恩,就像禾苗渴望时雨的滋润一样。如果禾苗因有雨水滋润而得以结出金黄饱绽的谷子,奉献给晋国宗庙,那全是君上的大德啊!
如果公子承蒙君上的大德成为晋国百姓的君主,晋国怎么会不听从君上的安排呢?如果有晋国这个获得君上恩泽的范例,那么四方诸侯,有谁还敢不诚恐诚惶来听从上国大君的命令呢?穆公赞叹说:您先生真会说话啊!但那是贵国公子得道多助,哪里是只靠寡人一人呢?接下去,宾主又分别吟诵了几首诗歌。穆公诵《小宛》,盛赞重耳“翰飞戾天”的志向,表示愿意尽力帮助重耳回国争得君位。重耳赋《河水》,表示即位后要像流水归于大海那样朝事秦君。最后穆公朗诵了气势宏大的《六月》,鼓励重耳去创建未来大业。宾主再次拜谢和答谢。以上情节采自《国语·晋语四》,我们现代人读此可能会感到很新鲜。其实,古代在贵族子弟间,以诗歌作为交际应酬手段相当盛行,以至被视为一种身份、修养的标志。
所以孔子教育他的儿子孔鲤说:“不学诗,无以言。”至于在外交场合以诗歌作为谈判的一种技巧,更是屡见不鲜,如《左传》中就有大量此类记载。这个夜晚,穆公似乎特别高兴,特地从嬴氏宗室中选了五个女子赠给重耳做侍妾。重耳自然也高兴。十九年的流亡生活行将结束,梦寐以求的君位抬眼在望,都是值得庆幸的;但作为大国的晋国竟然要如此低眉折腰仰求于人,又不免有几分难以明言的隐愤。次日清晨起来,一个侍妾又端着盆盂来让他洗手,洗过后,他挥挥湿手让她走开。可能眉宇间已泄出了内心的几分隐愤了吧,那女子突然正色道:秦国、晋国是同等的国家,公子怎么能这样轻慢我呢?重耳万万没有想到,这个女子正是秦穆公的女儿怀嬴!他赶紧除去衣冠表示罪己,听任惩罚。
穆公得知后却反来自责,再三说明怀嬴是他女儿中最有才德的一个,但因已嫁过太子圉,所以不敢正式婚配,只是暂充奉巾执帚之列,收不收留她,听凭公子处置。又一个万万没有想到:太子圉是重耳之侄,因而怀嬴还曾是他的侄媳呢!该不该娶这个侄媳,重耳的几位辅臣进行了郑重而有趣的讨论。他们说古道今,引经据典,最后得出结论说:重耳与太子圉虽然原为同姓,但因异德异心,如今已如同陌路,因而“取其所弃,以济大事,不亦可乎”?在这里,最要紧的是“以济大事”四个字。为了回国即位这件大事,娶侄媳为妻又有何妨!于是,同是这位怀嬴公主,第二次为“秦晋之好”做出了牺牲,与说起来还是她伯公的重耳,在霸城宫里隆重地举行了婚礼。太子圉所以要抛弃娇妻仓促逃回国去,与现代人所说的爱情呀、婚变呀,全然无关。
他是因重病的父亲归天在即,怕“近水楼台”之人会乘机抢去本属于他的君位。果然,子圉归国不久惠公便溘然离世,临终托孤于吕省、郤芮。太子圉即位,是为晋怀公。吕、郤提醒说:诸公子倒不必担心,最需防备的是逃亡在外的重耳。于是发出一道命令说:凡是跟随重耳出亡者,限三个月之内回国。逾期不回,录罪注死。父子兄弟坐视不召者,并杀不赦!不是三月,而是只过了三天,重耳和他的随从们便一起回到了晋国。但不是来向怀公服罪,而是来夺他君位的。秦穆公二十四年,秦国以五百乘战车、两千精骑、五万步卒的强大威势,护送重耳渡过黄河,踏上晋境。在国君位置上坐了不到半年的怀公子圉慌忙出逃去了高梁。吕省、郤芮等一班大臣也不敢以卵击石,纷纷出郊恭迎。重耳一面派人去高梁刺杀子圉,一面宣布即位,是为晋文公。
其实,吕省、郤芮等人只是迫于秦军的强大威势,才不得不暂时屈从的。待秦军退走,他们便暗结同党,歃血为誓,约定时日,欲焚烧晋宫,杀死文公。但其中有个叫寺人披的参与者却向文公告了密。文公看到自己在国内实力还不足以固位,便逃出绛城,在王城这个地方与穆公秘密相会,以求庇护。到约定时日,晋宫果然起了火。吕省、郤芮等人这时才发觉文公不在宫内。估计文公是向秦国方向逃去的,又匆匆追到黄河边。穆公以另立吕、郤等人愿意接受的新君公子雍为诱饵,将他们诱到王城,这时便出现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场面:吕、郤问新君何在,愿求一见。穆公便高声说道,请新君出来吧!屏后一闪,果然出来一个贵人,吕、郤抬头一看,竟是文公,当场惊倒在地。
到这时,穆公终于帮助文公除去了全部政敌。又派兵三千第二次护送重耳回国。穆公在位三十九年,倒有近半的时间和精力,花在“三置晋君”这件事情上。文公第二次回国后,励精图治,完善爰田制,增强军队,晋国很快强盛了起来。接着又以“尊王”相号召,平定周乱,迎接周襄王复位,败楚军于城濮,会诸侯于践土,成了赫赫霸主。穆公扶持重耳的本意,是欲使晋受控于秦,但后来的发展却是事与愿违,在诸如上述尊王平乱、城濮大战等事件中,秦国往往不得不追随于晋国,扮演一个呐喊助威的角色。多少年前,穆公曾经后悔不该接纳夷吾,此时是否又有些后悔两次护送重耳了呢?不管怎么说,终文公之世,秦晋两国关系总的说来还是比较友好的。文公一死,秦国立刻尝到了晋国抛出的苦果,而且是一颗很大的苦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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