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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书私语

2022/7/2 来源:不详

雪白的仙鹤煽动欲飞的翅膀,可爱的鱼儿在池间悠游摇曳,一行行读不懂的文字却分明传神若唇若眼睛……很深很深的夜了,在吾庐三楼,我依然留恋着,眷恋着,沉浸着,陶醉着,不舍离开。眼前一幅幅典雅的、艳丽的,纷纷扬扬,各自演绎着动人密语的艺术作品,在夜色里极幽逸的延伸,也仿佛在我的身体里、自肌肤渗透到每一个细胞里、甚至每一缕极纤细的思绪,都颤动着,美好着,延伸着。

这是年7月,知名丝织艺术家王景生的创作,事实上大家更知道他的英文名字BennyOng,所有人也都习惯叫他Benny。作为吾庐会员,我曾经不止一次邀请他为我们呈现文化活动,而今眼前他终于呈现的:Nüshu–SecretLanguage丝织艺术品展览,一切陈列已经就绪,开幕礼明日傍晚在即,这是他历年来呈现的以女性为主题的艺术展览的延续,这一次的主题是充满迷离梦幻之美的:“女书”。

女书,又名江永女书,诞生于中国汉朝,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特别为女性存在的文字,曾在湖南江永县及其毗邻地区的妇女之间流行。女性之间以特有的文字书写、传递,只有她们才能读懂的生活、心绪、向往、情谊,一代代承续,在旷远的历史时空中,如柔美歌唱,轻轻私语,在个体生命之中,情怀寄托,则可能刻骨铭心,浓墨重彩,波澜壮阔。

此前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,作为服装设计师的Benny,在欧美时尚界享有极高声誉,其客户包括戴安娜王妃、肯特公爵夫人、女星苏珊·乔治等王室成员或时尚界名流。他以独具特色的服装设计,妆点打造女性之美,形体之美、步态之美,布料服饰与心性、气质、仪容,举手投足之间完美融合,彼此诠释。事实上,他也深层解读女性的内心,柔弱与坚强,善良与纯真。

曾经作为伦敦五大顶级服装设计师之一,他独创的服装品牌和作品,在世界范围内炙手可热。没有人能预料到,有朝一日Benny会放下裁剪和缝纫。但他依然爱布料,爱纺织品,回归新加坡的他,致力于丝织艺术品的创作,把纺织品变成艺术品。他以丝绸和硬纱混合编织的壁挂艺术品,诠释传统与时尚、人文与哲思、佛理与世俗,每一次主题展览,都既是传统技艺与视觉艺术的对话,也是他内心灵性的求索之旅。

Nüshu-SecretLanguage,是Benny的第五次丝织品艺术展。与他一起筹备展览的过程,充满欢乐。不可抗拒的好奇,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会向他询问戴安娜王妃,他总是温和的笑着,说自己在戴妃初做新娘最幸福的生命时段遇到她,当时她一切皆美好。事实上无论任何事,只要跟Benny说,他第一句回答总都是:“好啊!”哪怕天塌地陷,即使愤愤不已,只要在Benny的世界,听他这一句“好啊!”,一切便都忽然之间,美了起来!

一千元一千元地累计筹款,一次会议一次会议地讨论规划,一张展板一张展板地树立,一盏灯一盏灯地调节。在这过程中,自己也将中国历史上的一百位杰出女性故事,在吾庐群内分享,她们或者是铁马金戈战功赫赫的巾帼英雄,或者是满腹经纶文采斐然的女史学者,或者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,或者侠肝义胆的风尘女侠……读她们、读女性,也读自己,感知、体会女性的风情万种、百转千回,直到吾庐三楼淹没在Benny纺织艺术品的绚烂芳华里。

那艳丽的大红丝线刺绣的“福禄寿”系列,以不同方位、形制的椅子代表权势、禄位、福寿,既有浓郁的传统感,又饱含哲学意蕴。但最鲜明的仍然是Benny的艺术性,他将中华文明中的一种严谨肃穆的文化符号,生动优雅的展现出来,在其丰富的延伸寓意之上,跳跃着浓稠璀丽的现代联想。

那取自《红楼梦》的“梦”系列,淡黄与深绿与浅紫搭配,千丝万缕的丝线交织,一片迷迷蒙蒙的梦境美,造型又恰恰是传统灯笼,更加了夜色迷离,一眼望去,仿佛活了的宁荣府里,走出来丝织的宝黛钗,在灯影里轻声笑语或者,泪光点点。

那一扇扇的窗,隐隐透着背后说不尽的旖旎,探究的诱惑如此动人,多想一伸手就可以推开去或者拉开来,一览无余的看透背后风景。Benny的海报就是选了绛红颜色的窗,现场则一系列排开来相同的图案、不同的颜色,青绿、粉紫、明黄、幽蓝,每一色都有每一色的出挑,娇艳得分不出一丝豪的高下。就是这些窗,还没来得及开展,就已经全部被争购收藏,私人收藏家不愿分享,所以才刚刚装上,就必须尽数撤下。并且供不应求,Benny要额外调制出不重复的颜色,再请老挝的丝织匠人去补做。甚至连那张海报也不能再用“窗”了,必须赶在开幕礼之前再换另一款别的设计。

我记得我立在当场,看工人撤下那一面面的窗,再用其他展品补上,我真有满心不舍,为明天遗憾。Benny看我那个样子,笑着说:“好啊!这样好!”是啊,姻缘万般都是好,多么荣幸,我曾经看到。

第二天《品》杂志的高端顾客群前来预览,都是佳丽名媛,迤逦言笑,摆不完的pose拍不尽的美照,青春岁月鲜花盛开在枝头上。那一期的《品》杂志,刊登了Benny的专访,艺术品的艺术味道需从品中来,相信每一缕丝织也都品味着身边过客的味道。从那之后,我便定期收到《品》杂志,有时候送上楼来,有时候放在廊下,便品着,品着,让我自己不敢松懈。

那天下午,Benny快乐上楼来,手上一件白衬衫,笑着让我猜年份,又忍不住自己先说已经20年了,仿佛闻到陈年的甘醇。他穿着那捧20年的时光,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接受早报采访,同时间王丽凤女士带着《星期二特写》节目组在三楼拍作品,同时也等待拍他。丽凤是我特别敬重的职业女性,从她第一次走进吾庐拍摄《浮生街影2》,她的知性、干练、谦和微笑不多言就臣服了我的心。

傍晚时分,华灯初上,百年吾庐,喜迎宾客。翠绿的门窗,殷红的壁砖,百年会所有传统的端庄、现代的妖娆。仿佛有欢乐的小提琴挑动夜色,琴弓飞跃,流水般的音符缠绕着缠绕着再跳跃着跳跃着,落在门前海报上–展览的名字改成了Nüshu-AnInspiration,代替了“窗”的是一幅汉字刺绣“心诚”,Benny把“心”字右边的一点别出心裁地设计成手的样子,手里拿着针,延伸出来的丝线,连缀着下面红彤彤的“诚”,Benny就捧着这红彤彤的诚心立在门前迎客。

翩跹的裙裾,风中的发卷,妙曼的女士们妙曼而来,绅士的绅士们绅士地陪伴,有些握手,有些拥抱,清透的喜悦,相见的欢心,摄影师捕捉,一幅幅都是画图。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参赞潘泽君先生、英国驻新加坡大使馆高级专员MrScottWightman以及新加坡通讯及新闻部兼文化、社区及青年部高级政务部长沈颖女士陆续到来,国家博物馆总裁、新加坡美术总会会长等艺术界代表,尤其是企业家、作家、舞蹈家等各领域杰出女性,衣香鬓影,徜徉在丝织艺术品的霓虹流岚。

每一幅作品前都有人欣赏凝望,每一幅作品都仿佛升腾着薄薄的烟霭说起话来:薄如蝉翼,分别为白色与蓝色的丝绸,代表着昼与夜,鱼儿潜游、时空穿梭的“游鱼”系列。在雪白丝绸上刺绣旧体线装书的竖线格子,把女书文字刺绣在格子上,整幅作品,澄清雪白、文雅书卷的“女书”系列。此前我们询问Benny哪一幅作品应该作为揭幕礼的作品呢,他答:“任何一幅都可以,每一幅都有独特的美感,创作的价值,他们都是一样的。”于是按照空间方位的方便性确定了是“福禄寿”。吾庐俱乐部副主席卓顺发太平绅士代表吾庐致辞,幕布揭开的那一瞬,华光四溢,那么正那么恣意的大红,激起整个厅堂嘹亮的掌声。

Benng为潘泽君参赞、Mr.ScottWightman以及沈颖女士导览,解析创作者对作品的寄予:与门前海报的“心诚”同属,那是以汉字为刺绣内容的作品系列;有以各种方圆样式、深浅层次配合金色、亮粉色刺绣诠释的如:“高旷”、“观心”、“养德”,端庄华丽,高贵而绚美;也有简约设计,整个画框结满万缕千丝纵横交错的金色硬麻线,再在这万缕千丝的硬麻平面上绣出“信心”、“忠诚”、“孝顺”、“命运”等字样,典雅大器、骨感而坚毅,而给人最深刻印象的,就是以不同角度伸出的一只只“刺绣手”。

与贵宾们立在“命运”前,Benny解析说:刺绣的丝网代表几世纪以前妇女的世界,她们在这世界里演绎自己的人生;“命”为黑色、大字、规整的正体,严正、肃然,“运”为红色、字体稍小、斜附在“命”的右下角,充满鲜活意趣,说明她们的处境是充满艰难的,但也要在艰难中创造希望;“命”的右捺笔画末端演绎成衣袖,衣袖里伸出的“手”,握着的针上穿着的红色丝线,把“命”和“运”连接起来,这代表着人生必须实践,必须辛苦实干,并不只是空口说而已,同时也代表着她们之间的沟通,她们创造了只有女性自己能读得懂的,女书。这幅作品,可以说捕捉到了女书的全部意义。

在整个展览滟潋的艺术品光辉里,在所有嘉宾尤其是女性嘉宾们芬芳笑语里,Benny的语句,一如既往,是轻柔的,但也是异常清晰的,仿佛穿越几世纪,探究女性命运,女性在命运之中的挣扎、欢乐、私语、书写,为此,他对整个展览有一段清晰表达说:

“女书的故事对我来说是一种启发,它体现了中国古代女性在生活的变迁和逆境之中,坚韧求存的精神以及这一过程中激发的艺术创作力。她们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秘密语言,以及通过书写与刺绣彼此自由交流的艺术。正是这种从逆境和变化中孕育出来的独创性,才成为生活中艺术的本质—创造性地生活就是艺术本身。我很荣幸能在我的展览中分享这种精神,希望这种精神能够继续激励他人。”

夜未央,那真是一个沐浴心灵的夜晚,精致的食品,轻漾的美酒,久远的历史,深邃的艺术,品味的人生。非常有意思的是,那也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,每一个农历月份当中唯一的、天然的看不见月亮的朔日之夜。行在子夜后的街道,仰望星空,仿佛在亙古的时空踏行,每一步都是心灵的回声,在万籁俱寂里聆听启示,系上自己的心语梦想,一波一波放逐到无垠时空中去,也一波一波回向自己的五脏六腑,共鸣灵魂深处的渴望。从下一个夜晚,一隙极细的月芽将璀丽夜空,然后一隙一隙的丰盈,宛如一笔一笔的江永女书-女书字体,秀丽娟细,如眉如眼,如月芽,浩瀚的低语。

接下来大约三周的时间,Benny的女书展览每一日都迎来缤纷的客人,吾庐会员、不同团体尤其是女性团体机构或者个人,有些甚至跨越国境从印尼从马来西亚特别前来或者是欧洲的旅行者,皇室成员或者普通公众。来自新加坡土生华人博物馆的朋友,以及我正在邀请呈现《忆向南洋》土生华人文化讲座的黄鼎祥先生,在观览中与来自土生华人之家的Benny交流甚欢,并且也非常愉快的听说,Benng已经接受邀请下一个关于娘惹文化的主题创作了,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,文化与艺术就这样有形无形的繁生,演绎。

那时候的自己,也正为即将到来的中国大使馆女参赞访问团,而别样开心。这是潘泽君参赞作为贵宾出席开幕礼之后所作的特别安排,吾庐迎来中国大使馆文化处、领事处、商务处等各部门的女性工作人员及家人,在南洋陈列展览的女书,迎来大概念上原生地的女性。吾庐俱乐部陈庆力主席与女会员出席接待,与访问团两位女领导殷红女士和徐东艳女士及所有来宾愉快交流,场面亲切温馨。各年龄层靓丽的职业女士散在各处,欢笑着、优雅着欣赏作品,拍照留念,自己的心上也铺满了莫大的欢慰。

可爱的孩子,在画纸上涂涂抹抹,自由又随意,宛如“游鱼系列”在清透的水中活泼摆尾,不晓得儿时的Benny是否就是这样涂涂抹抹开启了设计之路。初涉职场的青春女孩如“梦系列”的美好,朦胧氤氲,尽情的期望与渴望;中年如“窗”系列,充满诱惑的魅力;盛年是“汉字系列”的明朗,岁月的沉淀,丰盈、灿烂;以及随行而来白发的母亲,真想扶着她们坐在“福禄寿”的椅子上,艳丽在大片的大红正红里。

不期然立在“命运”面前的殷红女士,心血来潮似的忽然举起右手,与作品上那只刺绣的手心语相通般的一起拿针,仿佛要一起绣命运,好庆幸镜头及时留下了那一刻,那么动人。看那张照片,才发现,此前怎么完全没注意到,“命”、“运”两个字连同那只手,灯光映照下蕴出一层层的影子,深浅浓淡在硬麻编制的时空背景里,历史与今天、硬与柔、虚与实、作品与人心,融化在一起。

那也是最后一场参观,接下来就要撤展,送客人离开,自己却不舍得离开。走上办公室来的Benny一如既往的笑着把一蓬报纸放在我的桌子上说:“送给你,你国家的花!”报纸打开来,婷婷一枝,又粗又长好茁壮的根茎,盛开一朵粉红牡丹花,奇异的香气。曾经很多个春天的早晨,我到静园去摘芍药,那么美的青春,但这却是我第一次拥有牡丹,一片片如凝脂如润玉的花瓣,托在手上回味Benny说的“你国家的花”,这份独到得心思。

撤展前的那一晚,却是一个满月,刚好农历六月十六日,美好的日子,最圆的月亮。如开幕前一样特别留下来,一个人,一幅幅,看不够。所有贴上红色圆点的作品,明天将送往不同的收藏家,艺术将走去专一装点不同的心灵,吾庐也将开始另一场文化旅程。立在展厅中间,四周层层叠叠的作品,就那么安静的彼此共有着,这些天来一直相守,已经那么熟悉了,彼此之间有默契,有亲切,有懂得。而所有作品之中,自己一直没说的,Benng其实也有“松竹梅柳”系列。

都是小幅作品,松竹梅柳系列,是以纺织品刺绣的方式,呈现中国传统水墨画的意向,同时融入女书以及现代因素,有古意,也有诗意。“松”,整幅画面暗淡的青松色,一棵青松,裘曲苍秀,干枝松叶都是黑魁,暗夜里的树影。树下有石,一个青春女孩儿,穿着从前的对襟儿衣裳依在石上,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。与黑魁的松影底色相对应,女孩的轮廓却用极清凉的黄绿丝线来绣,仿佛一切都只为了陪衬那一抹梦眠的美好,灵魂的纯洁。“竹”,是出人预料的灰色,摇曳的竹枝竹叶下,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板凳上捧碗举箸,她的脚边嬉戏着一对可爱的猫儿。

与“窗”系列一样,我有幸看到了繁盛灿烂的“梅”。初见第一眼极具冲击力,贯彻整幅作品的一个大大的“梅”字,每一笔画都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艳烂的左下角红梅花,一霎时许多关于梅的诗句也如花开怒放般的涌进脑海,尤其陆游“一树梅花一放翁”的豪迈。“梅”字下面,则是一树树一杈杈的梅枝向四方伸展,开满墨梅,刺绣针法浑然天成,花蕊仟仟,墨汁点染,清幽淡雅,香气弥漫。作品左下角分别用女书和汉字绣着:“为有暗香来,墙角数枝梅。凌寒独自开,遥知不是雪。”是,却又不是,北宋王安石的《梅》,Benny打乱了诗句的次序,又仿佛是将历史时空中被风吹落的梅花,一朵一朵捡回来,错落排放,别有一番参差的回味与新逸。

而“柳”应该是我自己,最想要私藏的吧,悬垂而下的修长柳条,柳叶如眉,也如女书,柳下是两个年轻女孩一起打开一卷书信,那上面一定是女书,书写着怎样的情愫?多想一伸手就抓住满把的柳条,青青碧碧的我儿时池塘边的风中妖娆,多想在每一片柳叶上也写满文字,写给故乡,给儿时,给母亲,也给自己,给爱情,给憧憬,给纯真……是真的伸了手,却印了十指殷殷的红色,殷红是Benny给的那幅作品的妆。

都是极年轻的女孩儿的故事,都是夜晚的故事,荡漾着极纯静的情愫。Benny并没有把“梅”陈列出展,艳丽典雅交相的“梅”,一直开放在展板墙后大家不知的角落,宛如“墙角数枝梅”那句诗意。而“松竹柳系列”有一个非常鲜明的意向,在松边、在竹下、在柳间,都有一面圆窗,但也只是简单的圆窗,并没有其他如房子、屋檐或者台阶,每一幅上的窗格花纹又各自不同,并且在窗子后面装了镜子,人一向前,便照得到自己。但在那个有明月的夜晚,我却恍惚总觉得,那是一轮明月,从吾庐窗外的苍穹上直印到丝织上来,照着今天,也照见从前。

女书,是吾庐举办的第一场展览。所有展品一幅幅从现场撤去了,但我自己一幅幅都在心上挂起来,经过艺术渲染的心上仿佛总有一轮明月朗朗也仿佛有一封书信,一直都正在写着。而Benny赠送给吾庐的一幅“游鱼图”、一幅“女书”都挂在三楼大厅,也额外有一幅黑丝织白花瓶的透明静物,挂在我办公室的雪白墙上,仿佛那只牡丹插在里面,一直都没有谢。

我便每一天都写着那封信,每一天无论抬眼凝望或者内心自省都有艺术,明白要心诚、养德、高旷,要有信心,也要懂得领悟启示,可以把命运从幽暗朔日走向明月朗照,每一天总有私密的声音说:创造性地生活就是艺术本身。

而女书期间,丽凤拍下的那些画面则成了《星期二特写》制作的《筑梦》第二集里的王景生BenngOng。《筑梦》详实回顾Benng自幼成长、在伦敦的辉煌成就以及重回亚洲之后向丝织艺术品设计转型的历程,尤其是对女性命运给予的长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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